Covid那些年 - 2020
进入2020年,第一次对Covid也就是国内说的新冠产生些印象,是一张在温哥华机场拍到的照片,照片里一个刚到达在取行李华人大妈,很夸张的头上套着一个大号的塑料桶,这个造型非常像以前一个动画片里的天线宝宝,看到这张滑稽的照片一点都没意识到这场夺取50万人性命的大瘟疫已经杀到眼前了。
其实在2020年1月起,武汉已经发现了不少症状类似非典的肺炎患者,但也许是国内处理突发事件的一贯做法,都是先尽量减低相关信息的扩散,避免引起市民的激烈反应,希望事件不再扩大变糟。也因为当年要召开湖北人大会议,这种重要的时候要尽量避免有不和谐的声音。为了这些目的,当局对在网上传播有关类似非典肺炎的几名网友进行追责和惩处,其中影响最大的是李文亮医生。
尽管官方不断希望掩盖事件,但新冠巨大的传播和杀伤力使得不仅武汉,已经开始波及全国甚至全世界。于是武汉于1月23日宣布封城,但新冠病毒没有因此就被隔绝,反而飞速的席卷了全球。
在2003年非典发生的时候,我刚到加拿大,当时也蛮紧张的,但和新冠相比较起来,那简直是小巫见大巫。和其他国家一样,加拿大也不断有人感染新冠,这类的传染性疾病,似乎有一个共性,就是开始的时候其毒性和致命性非常强悍。在这种状况下,整个社会陷入一片的混乱,也开始了史无前例的居家办公和上课,而我的工作却反而更加忙碌起来,在这种严厉风控状态下,所有人与外界沟通的最最重要渠道就是网络。我在这段时间接触到最多的抱怨,就是用你们家网络这么久,不在家里办公都不知道这么多问题。
在那段时间,很多家庭和个人,因为在家办公和上课,以前回家才用一下的网路,现在几乎要求全天都不能间断,而很多人用zoom meeting办公,结果视频不断的卡壳,于是要求维修的单子比以往多了很多。和其他公司一样,在那段期间我们也是被要求除非领材料,不然尽量不要回去。在做安装和维修的时候,我们也不进客户家里,所有的工作都只在外面进行。
在这种非常时期,有些维修也是让我啼笑皆非。有次维修需要到天线杆上去测试,上去发现上面的接头全都生锈的厉害,这样产生的噪音有时候会互相干扰,容易造成网络时有时无,于是我把所有的接头全部剪掉,开始换新的。谁知到这一下捅了不止一个马蜂窝,都不到1分钟的时间,有3-4个人跑出来大声质问是不是我把他们的网给断掉,那阵势吓得我腿都发抖,赶紧接好恢复。如果不是大家都要继续上班和上课,我感觉他们一定给我一顿胖揍。从此之后,我再也不会碰不相关的接线,这种习惯就算现在Covid已经完全过去了。
随着加拿大covid越来越严重,而国内因为大面积的封控,所以情况似乎基本得到有效控制,这时候我的岳母呆不住了,强烈要求回国。岳母几年前拿到居留权,但没呆多久就不习惯回去了,眼看枫叶卡就要过期了,我们都劝她还是过来把身份熬一下,才在枫叶卡过期前一个月回来,但还是一直呆不惯,这边和国内的热闹没法比。这次怎么说都一定要回去,但这个时候回国最困难的是要登机前72小时的新冠检测阴性证明。订好机票后我查了一下,大温地区被中国大使馆认可做这个测试的只有几个地点,但预定都已经满了,打电话都是留言。几经周折,总算在列治文找到一个诊所做了,然后登上回国的飞机。
在岳母登机前,我就按国内的要求,给她的微信把健康码这些都下载装好,告诉她下飞机不要怕,不会让她乱跑的,跟着大部队,到了隔离酒店就让人用微信报个平安。但飞机下地后2天都没消息,国内也找不着她,这下就有些慌了。于是我找到广州一个朋友,这哥们当年大家是非常铁的朋友,是一家精神病院的医生,一个非常聪明活络的人,只是出国后互相联系就不多了,但这次实在没办法,尽管如此这老铁还是很给力的,把名字和护照号码给他后,只一个多小时就把丈母娘的下落给打听到了。拿到电话号码我马上打过去,一切都好,只是老太太根本不知道怎么用微信,一断开就连不回去了,国内电话她也记不得,还好有惊无险。
这场突如其来的瘟疫把所有人都搅得魂飞魄散,两个娃都只能在家上课,冰球也停了几个月。可以说最最幸运是在这之前把老娘给安排进了老人院,我不得不说我这辈子感觉最成功的,也许就是总算把自己老妈给彻底安顿好,这里真是太多波折也是太多的变数,很多时候我都感觉很绝望和很无助。Covid最开始在加拿大流行,很多是从养老院开始的,所以最早封闭隔离的也是养老院。
在整个城市乱成一团的时候,所有人可能和我一样,都是人生中第一次面对这场变故,谁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是下一个中招的,大家都惶恐的希望这一切尽快过去。但危机危机,有危才有机,就在这世纪瘟疫大流行的时候,也许谁都没想到一个巨大的机遇却忽然到来了,那就是:股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