徒弟和师傅 -2
在多伦多工作和生活5年后,在一个朋友的介绍下,我搬到了温哥华。关于我这个朋友,是我在多伦多第二家公司的一个同事兼广州同乡,他在大概2006年前后因为个人原因,到加拿大西部寻找机会,因为当时我已经感受到在多伦多公司面临的危机,所以有意和他保持联系,在获知他混进了一家不错的有线电视公司后,我也跟着加入了同一家公司。
这家公司是Shaw的合同承包商,做的工作和在多伦多Rogers完全一样,只是Rogers的要求更高,人工却更低,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我不远千里来投奔的原因。因为是个熟手,所以基本没怎么需要跟师傅,只是有个Forman和我一起做了一天,主要是指导怎么按照工作提交工作代码,每个代码就是那个工作你获得的收入,这让我想起电影里旧社会在码头做搬运,每扛一个麻袋就领一根竹签,一天下来就拿着竹签找工头领工钱,这完全是一样的。
和多伦多的工作比起来,这边要求低工资高,简直把我给高兴坏了,但可惜没干半年,这家公司因为拿不到新合约就结束了。记得最后一天工头打电话给我,让我马上把工具和设备退回公司办公室。回到公司的时候,大家还算是情绪稳定的,都是有序的把东西还回去。之后我打算休息一下,然后找找新的工作,但还不到一周,一个猎头经纪人就联系到我,说有家做电话安装的公司急需人手,问我要不要去,我当然马上就答应。和这个美女经纪人见了一面,印象很深,主要是漂亮、年轻、简直就是活力四射,开个摩托跑车来的,可惜之后只是在电子邮件里联系过几次,很快就失去联络了。
新公司是Telus的合约公司,尽管我在之前的工作种接触过不少电话的安装和维修,但上手真正的电话简直就不是一个级别的。我们先是在公司进行培训,不得不说这个公司不但专业还舍得花钱,也真是有钱,他们在公司建立了和实际很接近的实习场地,提供给我们大概一个月的课堂培训,我们一起有四个华人,还有四个菲律宾人,都算是有经验的,我们在培训中的表现都非常出色,培训的导师很高兴。
关于这位培训的导师,我应该特别的说一下,这位导师叫Gerry,在Telus工作了几十年,有非常丰富的理论和实际工作经验。这位有多牛呢,我觉得可以引述他提到的一段话就可以清楚了解了,有次上课他提问我们,任我们想任何办法,觉得自己可以一下子把多少门电话给整废掉?我们面面相觑,想想用火烧或者泡水,大概几百门的样子吧。他看我们没啥把握的样子很得意的说,他就按个键,可以把整个省的电话都给掐掉,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,他在Telus的出入卡,每次只有三个月的期限,然后必须再去续。
在堂上培训一个多月后,我又开始了新新人的生崖,这回我的师傅是个菲律宾人,在这行工作了很长时间,和之前的有线电视相比,电话的接线实在是太复杂了,实际上就是从客户家的电话点对点一直接通到地区的中央机房,这边叫CO。我和这个菲律宾人第一次进CO去跳线的时候,我简直都要晕了,在大概一个足球场大小的房间里,密密麻麻的一排排的机柜,里面的线和盘丝洞似的,根本不知道那是哪?我们进去的时候,看到一个比我早些进去的新人也在里面找线,菲律宾人拿着张写着线号的卡片,没几分钟就找到,然后他指点我就像看地图的经纬度一样,按照卡片上的信息,就可以很快找到了,尽管如此,我还是感觉一知半解的不是很明白,我们弄完往外走的时候,那位新扎师兄看样子累得不行,直接坐地上在喘气,看我们已经完事赶紧喊救命,于是菲律宾师哥花了几分钟把这位迷途的兄弟救出的苦海。
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都是跟着菲律宾师傅,他是个天主教徒,每次开车遇到教堂,他都很自然的在身上画个十字,每次干完活上次,都马上用消毒液洗洗手,他说话很轻柔,不紧不慢。尽管我在电话方面的道行和他没法比,但毕竟也是行走江湖多年,除了怎么跳线很外行外,其他的安装和维修还是有些功力的,相对的我觉得菲律宾师傅就没我干活彻底和好看。Rogers很多的要求其实是很高的,比如面板、接头、电缆、分线器这些如果不是新的,全部都是要换的,但也许换这些TELUS要收客户钱的,所以只要可以工作,我们的事情就做完了,但也许是成为职业病了,我实在很难接受那些破破烂烂的东西不换掉,但毕竟做学徒,还是多看多问少耍酷为好。
经过两个月左右的培训和做跟班,我也开始自己单打独斗了,应该说自己毕竟还是有很丰富的临战经验,所以也算很快就上手,作为新公司自己培养出来的第一代弟子,表现还是很让公司大佬们很满意的,只是我自己也没想到,进公司的第三个月,我就接到了Shaw的召唤,我也在来加拿大6年以来一直做杂牌军的奋斗历程中,第一次提升到了加入了正规军的行列,也再一次又成了个名副其实的新员工。